時事
2017.05.09 19:45 臺北時間

法大選「駭客任務」弄巧成拙 普丁搞砸了法俄關係

法國總統當選人馬克宏,競選陣營在第二輪投票前夕傳出駭客入侵事件,約有9GB檔案資料遭竊。(東方IC)
法國總統當選人馬克宏,競選陣營在第二輪投票前夕傳出駭客入侵事件,約有9GB檔案資料遭竊。(東方IC)
法國總統大選落幕。原被看好的馬克宏一如預期順利當選。在投票前夕馬克宏陣營遭駭客入侵竊取大量文件的事件,如今顯得雲淡風輕。
這個外界普遍認定又是俄羅斯情報部門背後搞鬼。在美國大選中,駭客外洩資料曾是翻轉希拉蕊的關鍵,在法國選舉中,選民的回應卻是嘲笑、鄙夷、或無感。
不過,對普丁而言更糟糕的是,這次的任務偷雞不著蝕把米,可能讓俄羅斯與歐洲關係帶來惡劣影響。
馬克宏以新人之姿,成為法國史上最年輕的總統。敗選的勒朋則囊括了三分之一的選票,極右民粹風潮聲勢未減。兩邊陣營各有所得,反倒是在一旁插花的俄羅斯,成為這次法國總統大選的最大輸家。
這樣的發展說來諷刺,因為選前克里姆林宮看似穩賺不賠。若根據法國國際關係學院(IFRI)選前的分析,五名主要的總統候選人中,除了社會黨的阿蒙之外,三名候選人立場明顯親俄,而中間派的馬克宏也不是對俄的鷹派。
但是,或許是在美國大選暗助川普成功,讓俄羅斯忍不住想對法國選舉上下其手。
隨著馬克宏的選情在二月份扶搖直上,莫斯科開始對這位中間派的候選人發動連串的網路攻擊。這些攻擊包括了八卦新聞無的放矢的指控(說馬克宏是「沒出櫃的同志」),國營報紙的惡言相向(形容他是個「心理變態」,長著一雙「微突的魚眼睛」),還協助散布一些真假難辨的謠言(傳播馬克宏有海外秘密帳戶的假文件)。
BBC記者的推特留言:「一份報紙說他是『心理變態』,另一個說他有『凸出的魚眼』,很清楚莫斯科在選戰中支持誰。」
極右派新聞網站gotnews刊出馬克宏海外帳戶的偽造文件。泰晤士報記者在推特轉發並留言說:「要偽造馬克宏逃稅的假文件,最好先把拼音拼對。」
最後,在第二輪投票的前夕,大規模駭客行動竊取了馬克宏陣營電腦裡頭數量達9GB的文件資料,並且將它們與假文件混雜在一些散播到社群網站上。馬克宏團隊立刻指控俄羅斯是幕後的黑手,有專家研判與俄羅斯軍方的情報總局(GRU)有關。
事後看來,這些外洩的內容並無驚人的內容,馬克宏仍以壓倒性的優勢贏得大選。俄羅斯干預這場大選的後果,或許是把馬克宏從一個原本立場溫和中庸的政客,變成對俄國心存牢騷的新總統。
一年之前,馬克宏以法國經濟部長的身分訪問莫斯科時,曾說過他願意協助解除歐盟對於俄羅斯的經濟禁運。在國際事務的專家看來,馬克宏並沒有一點反俄的傾向,支持和俄國發展各方面的關係。奧斯陸和平研究院的巴耶夫(Pavel Baev)就認為,原本法俄雙方可以相安無事,現在俄羅斯卻是自找麻煩,拿磚頭砸自己的腳。
布拉格的國際關係研究院的專家加列歐提(Mark Galeotti)評論,馬克宏對俄羅斯的觀點,可能從純粹經濟的角度——解除歐盟禁運可對兩方互利——轉向地緣政治的角度,他會認定普丁所領導的俄羅斯是必須小心防範的對象。

「俄國人徹底搞砸了,這就和普丁搞砸他和德國的情況一模一樣。」加列歐提說。「俄國現在失去了兩個歐洲主要國家。」
馬克宏即將前往柏林會見德國總理梅克爾,進行選後的第一次外國訪問。梅克爾過去對普丁從不假辭色,西塞羅基金會的Marcel Van Herpen預料,她會說服馬克宏,繼續歐盟對俄羅斯的禁運措施。
2017年5月2日,俄羅斯總統普丁在黑海邊的索契接見來訪的德國總理梅克爾。這是2014年俄國併吞克里米亞後梅克爾首次訪俄。(東方IC)
更嚴重的問題是,法選駭客事件,損害了俄羅斯在地緣政治上,身為強權國家的威信。因為,在美國大選之後,俄國的情報戰和心理戰似乎神秘而強大,令人感到畏懼。不過,經歷這次法國大選,克里姆林宮的手法給外界的觀感卻顯得粗暴、低級,而且還不夠狡猾。
加列歐提與Quartz記者Max de Haldevang談到,俄羅斯外交部官員曾「一臉驚恐地」和他談論過美國的大選結果。因為俄羅斯原本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貶損希拉蕊當選的正當性,而不是真的要幫川普上台。結果沒想到,「現在俄國人得要應付的,是個跟普丁差不多的人(指川普)。」
俄國駭客干擾法國大選的失策,同時也減低了俄羅斯未來左右選情的能力。未來歐洲的幾個重大選舉,選民勢必會密切觀察俄羅斯是否有偏好支持的人選,如果俄國人試圖操弄介入選舉,效果可能會適得其反。
參考資料:
Russian’s meddling in the French election has backfired spectacularly(Quartz)
Why the Macron hacking attack landed with a thud in France(New York Times)
更新時間|2023.09.12 17:19 臺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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