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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西城故事》 修正而非取代經典

「幫派版」的羅密歐與茱麗葉故事,新版靠近寫實,修正了舊版部分觀點,包括政治正確。(迪士尼提供)
「幫派版」的羅密歐與茱麗葉故事,新版靠近寫實,修正了舊版部分觀點,包括政治正確。(迪士尼提供)
相較於一般甜美正向的歌舞片,1961年的《西城故事》不僅有青少年犯罪、幫派對抗、種族衝突,伯恩斯坦結合流行與古典的音樂,傑若姆羅賓斯賁張激烈的舞蹈,勞勃懷斯黏貼實景與片廠的影像,讓這部有些觀眾並不太買單的歌舞片,其實飽含各種對立衝突而自成一格。在美國電影協會最佳歌舞片票選中,地位僅次於《萬花嬉春》(1952)。
《西城故事》West Side Story(迪士尼提供)
時至今日,找娜妲麗華來演拉丁裔女主或者幕後代唱,恐怕都會慘遭出征。因此,同時擁有拉美血統與好歌喉的瑞秋齊格勒成了新一代的瑪麗亞,甚至在片中主動獻吻。而男主角安索艾格特也一反當年李察貝默的奶油小生形象,高大魁梧,還不時搬出黑歷史為重蹈覆轍更添悲劇性。
這種對寫實的靠近,也反映在場景的考究,以及大量不予翻譯的西班牙對白上。它成功藉語言凸顯族群的親密或疏離,甚至階級和權力。但努力靠近寫實,也讓男女主角一舞定情以及偷嚐禁果的時機,比舊版更令人難以置信,也突出了舞台與電影的距離。
就電影感而言,〈美國〉(America)這首插曲無論在性別論戰、國家認同,或是場面調度與剪接的活潑,還有演員的精彩程度,都青出於藍。當年扮演女主角閨密兼無緣大嫂而贏得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的麗塔莫瑞諾,60年後改飾有跨國婚姻又不假辭色的老闆娘,更是一大新意,就連名曲〈某處〉(Somewhere)都改由她來詮釋而別具意義。接她棒的亞莉安娜黛博塞也不負眾望,歌藝舞藝皆光彩奪目。
史蒂芬史匹柏的《西城故事》「修正」但並未「取代」舊版,對照反而有趣。那些呼之欲出的同性曖昧,今天看來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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