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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春風勁草》 男性知青現形記

女學生藏在筆記本裡給老師的情書被發現,衍生出老師性騷擾學生的指控。(海鵬提供)
女學生藏在筆記本裡給老師的情書被發現,衍生出老師性騷擾學生的指控。(海鵬提供)
努里比格錫蘭的《春風勁草》在坎城拿了女演員獎,核心角色依舊是男性知識分子。包括前作《冬日甦醒》《野梨樹》,他已從出色的場面調度者變成滔滔不絕的演說家。只需給角色們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他們就可從家庭、職場、社會、歷史、政治一路戰到人生哲學。
要當「話癆」冠軍並不容易。所有自然而然的抬槓,都是處處機鋒的辯論;言談之間,主角內心亦無所遁形。他自認是被困在荒村的教員,對學生沒有太多關懷,卻向某個高年級少女噓寒問暖,這也讓他差點翻車。但這個安排不是刻意接收「#MeToo」的政治正確表態。相反的,導演揭露彼此都以為是受害者時,施加報復的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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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還是個光棍。看似無奈去和介紹對象碰面,還把她推薦給室友。但是當別人愈投緣,他卻愈吃味;甚至設局安排,捷足先登。有趣的是當我們以為他穩坐「渣男」寶座時,女方卻打臉男性的自以為是。說也奇妙,兩個女性,無論年輕或成熟,某程度都像照妖鏡,或迂迴或直接地逼使男主角、甚至整個體制,面對自私懦弱取巧虛偽。
然而如果他處處虛應故事,應該不會發現某個清寒學生來領救濟物資時,選了尺寸較小的鞋子,是為了給年幼的妹妹。我不確定這會讓他相信並非人人為己,但世界在酷寒之外,應該還有其他東西吧!
同時作為攝影家的錫蘭,這次展示不少動靜態人像攝影,以饕粉絲。也在全片「性」致最高的時刻打破幻覺,讓演員和場景一塊「出戲」,突生笑點。197分鐘的片長,塑造了一個不討喜的男主角。但各式大哉問,依然力道強勁,可共鳴亦可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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