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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火上鍋》 風味獨特,但求饕客

名廚為美食家掌廚二十年,兩人也從雇傭關係轉換成愛情;電影把愛情與美食化作視覺饗宴。(海鵬提供)
名廚為美食家掌廚二十年,兩人也從雇傭關係轉換成愛情;電影把愛情與美食化作視覺饗宴。(海鵬提供)
陳英雄的《火上鍋》非比尋常。男主角是烹飪界的拿破崙,在廚房發號司令的卻是女主角,電影開場便以超過半小時的篇幅來描述一頓飯的裡裡外外。這不僅是跟觀眾的直球對決,也是電影作者的技藝展現。故事消於無形,主題呼之欲出,風格凌駕一切。表面看似單調,但角色的個性、彼此的默契、以至於對後續發展的暗示,無不在流暢的場面調度中,優雅地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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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英雄可以用這麼長的篇幅來講一頓飯,卻也大刀闊斧兩三下就交代完王子設宴款待的毫無章法,大而無當。而男主角決定用家庭料理火上鍋(牛肉蔬菜燉鍋)回請的大膽冒險,甚至沒讓我們看到結果。這些省略也道出對導演或角色而言,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例如女主角突如其來的眩暈、男主角對關係確立的期盼。
影片中段,男主角為病癒的女主角熬煮肉湯,進而料理整套餐食。從口舌與食物的交纏譬喻,到福至心靈的求愛設計,直把美食與愛情,變做視覺的饗宴。而女主角在床上躺成洋梨姿態的回應方式,也浪漫幽默。
茱麗葉畢諾許就如角色所鍾愛的盛夏,即使生命只剩餘燼也能表現得熾烈活躍。對四季皆有所愛的班諾馬吉梅,則是在大悲大慟後猶能循環重生。陳英雄不在戲劇性上加油添醋,而是以繁複細膩的工法,煉出最後那句大哉問:「我是你的廚師,還是妻子?」其中的話中有話,心照不宣,餘韻十足。
這部電影很難討好所有人。但如果發明一道美食比發現一顆行星,還能造福人類。陳英雄確實調度出屬於自己風格的火上鍋,讓家常變得高雅、精緻,而且獨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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